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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黑曜石物语】浮生·其之二五·闲晨

·以九条家三日月宗近为主视角的九条本丸与审神者们的故事

·审神者出现注意

·无cp

·大概也许可能三日月ooc

·我又水了一话


神明注视着的黑曜石风景

 

前篇 其之二四

 

 

凌晨四点,三日月宗近睁开了眼睛。平时他比这个时间更迟一点才会醒,然后开始张罗当日的早饭,以及本丸的日程安排确认。然而今天似乎是不大凑巧,他睁着眼睛看了会天井的格子,却再也没能睡着。

三日月宗近披着衣服坐了起来。屋子靠近里面的被褥一动不动,还有轻微的鼾声。三日月宗近拉开障子,门碰在一起发出了轻响,也没有让鹤丸国永醒来。

二月上旬的天空昏沉沉的,天上没有一点光,月亮和星星都不见踪影,黑漆漆的不知何时就会下起雪来。三日月宗近沿着长廊慢慢前行,呼出的热气在面前画出不规则的形状,然后又迅速消失。

不知不觉,他已经在这个本丸度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光。

和以往只要端坐着不同,在这一个月里他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,每一件都是那么惊心动魄。对比之下,在曾经为刀的人生中是如此枯燥乏味。当初的一千年都能够默然度过,而现在这凌晨时分短暂的独处都生出一丝寂寞来。

不知不觉三日月已经走近了主人的卧房。审神者的卧室除了一间主屋外,还有两间隔室,一间是今剑的,一间是给那黑色的石切丸的。今剑总是和岩融或者同为三条的石切丸去睡,那么那把黑色的石切丸呢?

三日月宗近陷入了短暂的回忆里。师走初雪,审神者捡来了那把身负重伤的黑色石切丸,然而在为其手入时反受其害,差点命陨当场。本丸一众刀剑上下皆不看好这把与众不同的漆黑的刀,把他视为比黑兔鹤丸国永更恶劣的毒瘤,最终导致了式神的暴走。纵使审神者想接受他,也是有心无力。

三日月宗近将脑海里的碎片信息串联成一道时间流,镶嵌在了认知的地板上。这就是他对黑色石切丸所了解的全部了。事实上,黑色石切丸对审神者的攻击不过是他的误认,在三日月看来,他更像是一头身心俱创彷徨的野兽,等待着谁来为他系上名为心灵解放的枷锁。

然而,这也只是三日月现在的看法。他从未经历过当时在手入室门外一众刀剑濒临绝望的恐怖心情。如果他当日目睹了黑石切袭击了审神者,他还会如现在一般保持冷静呢?会不会也和其他刀剑一样,视黑石切为仇寇?

一声响动打断了三日月的思绪,审神者的主屋里传出一声短促的尖叫,接着就是乱七八糟的呻吟。三日月暗暗吃了一惊,立刻打开了障子。屋内虽然昏暗,但也能清楚看到审神者的床铺,正被审神者搅得一团糟。床铺中央拱起了一个被团,似乎在发着抖。

“主人?”三日月试探性出声,走近了一步。被褥里传来了审神者有些发抖的声音。

“…………谁?”

“三日月宗近。”三日月止住脚步,他很快察觉到审神者思维的混乱,他站在那里,静静等待审神者回神。

“……三……日月…………宗近……”

“在。”

被褥慢慢掀开,露出审神者尚且稚嫩的脸。昏暗的光线下,那张脸仿佛背负着过度的忧虑与惶恐。苍白的额上冒着冷汗,气声毫无规律,完全没有白天那颐指气使的模样。

“……抱歉……不要……在意我……”

审神者颤抖着。三日月宗近静静地看着他,看着这个缩在被褥里的十三岁少年,比同龄人遭受过更多苦难,早早脱离了童年与父母怀抱,九条氏末子。

这就是审神者,是他的主人,被亡灵所困扰多时的受害者。

 

审神者坐在锦鲤池边。此刻天蒙蒙还未亮透,他披着衣服,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。

“好些了吗?”

三日月宗近静静站在他身后。大厨还未上岗,虽然三日月从来不做这种事,但是把牛奶加热还是没问题的。

审神者沉默不语,在三日月面前失态的事不是没有过,但依然免不了尴尬,对审神者而言,在刀剑面前露出软弱的姿态,似乎是无法容忍的事。

——不过终究还是冷静下来了。

“您做了噩梦吗?”显而易见的事,但是出于礼节,三日月宗近还是问了一声。审神者静默片刻,点了点头。

“说的也是,眼看着就快到日子了……”三日月自言自语,接着审神者的身体狠狠抽动了一下。

三日月宗近心下了然。

每月必然造访的大太刀今剑的亡灵——三日月宗近已经见识过了对方可怕的破坏力与执着。只在后半夜到凌晨才前来袭击的怪物,毫无疑问严重影响了审神者的精神力。在那期间,少年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从没有放松的时刻,即使这样也免不了每次几乎生死一线的局面。

审神者总会被噩梦惊醒,三日月是知道的。偶尔凌晨起来,三日月会在锦鲤池边看到审神者坐在那儿发呆,看到三日月近前,才会如梦初醒。

厚樫山的亡灵,很快就是下一次袭击的时日,如果审神者能够撑过去,就会迎来连续一周的骚扰奇袭;若撑不过去……也便撑不过去了。三日月宗近不是没有准备后手,但是对于什么方法都不能杀死的亡灵,他也心里没底。

什么刀能斩断无形之物?

“放心吧,总会有办法。上次的经历证明结界还是有效的,如果硬抗不行,或许可以试试和他玩捉迷藏呢。”

三日月宗近索然无味的玩笑话,却让审神者一下子笑出声来,很快审神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掩着嘴角咳嗽两声,又收敛了那副轻松的表情:“和敌人玩捉迷藏,真不像是天下五剑之一的你会说的话呢。”

“正面抗敌纵然光明磊落,但偶尔撤退也不失为一次聪明的行动,三十六计走为上,古人不也曾如此说过么?”

“再多读些书,你怕是能把这个本丸的藏品都背下来了。”审神者摇摇脑袋,捧着热牛奶又喝了一口,“那个亡灵是上天派给我的惩罚,纵使逃得过一时,也逃不过一世。就算命陨当场,也不过是堕入轮回,从头再来罢了。”

审神者将这当做天罚,然而在这方面,三日月宗近持有不同的观点。他的脑子里不由得回想起今剑曾经说过的一件事,不禁开了口:“话说回来,主人去年在美浓国——”

话音未落,隔壁声传来了巨响,似是野兽的惨声。审神者吓了一跳,却又很快明白过来,站起来将牛奶杯塞进三日月的手里,直接将审神者隔壁的那扇门拉了开来。

三日月宗近也跟着几步走了过去,似曾相识的场景就摆在这扇隔间中,而其中的人换成了那柄黑色的大太刀。被褥一团乱,黑石切睁着血红的眼睛,喘息声清晰可闻,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,杀气四溢。

三日月不动声色站前一步,隔开了审神者和黑石切。只是审神者对三日月摇了摇头,直接越过他走进了屋子。

“是我,不用害怕。”审神者向黑石切伸出手。黑石切的杀气持续了几十秒,终于像是明白过来一样,收敛了动作,接着归复平静。

“……对不起……。”黑石切讪讪坐起来,向三日月与审神者低下头。审神者点点头,取过了三日月手里的牛奶走过去塞进黑石切手里。三日月忽然意识到,尽管原因不同,但两个人都为噩梦所困。夜夜难眠,不知何时是尽头。

 

“这就是主上收留他的原因吗?”关上拉门,看着伸了个懒腰的审神者,三日月宗近缓缓开口。

“倒也不全是,不过我们也的确有这样的相似之处。这把石切丸的来历我猜了七八分,但也未必要去求证。”少年眨眨眼,声音变得轻快起来,“天也亮了,宗近去忙吧,石切丸的事儿不用去管了,之后随便给他安排些活计就好——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。”

三日月行了一礼,淡淡的微笑就好像天亮前渐隐之月。

“不过,虽然石切丸无伤人之心,但方才主人的行动可谓过于鲁莽了,您是想学佛祖以身饲虎吗?”

审神者闻言无奈笑了起来,摆摆手拉开自己的房间纸门:“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之人——然而,您可真严格啊。”




后篇 其之二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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